我是一個24歲的女大學生,有一個難以啟齒的問題長期折磨著我,苦惱萬分,無法解脫。按理說,“男子鐘情,少女懷春”是人的一種生物本能,可我卻不喜歡男性,甚至厭惡他們。


  我從不愿接觸異性,更不去談情說愛。我認為,身為一個女性,是人生的最大不幸。究其原因有有三:一是在一些男人眼里,女人就像是鎖在箱子里的秘密,而正是這種秘密驅使他們千方百計不擇手段去尋找打開這個“箱子”的鑰匙。然而,當一個女性暴露無遺時,他們就完成了自己“偉大而光榮”的任務,這樣的男人十分可恨,其二,就像人們賞花一樣,溫室里有許多鮮花,如帶刺的玫瑰,獨放異彩的牡丹等,它們各自都具有不同的風姿和艷麗。同樣,不同的女人,她們也具有不同的性格、涵養和美色,而一些男人卻都想去領教一下,我認為這種喜新厭舊的男人更可恨。其三,一些行為端正的男人,也未必其心如此,只是礙于家庭、子女、法律和社會輿論罷了,而絕大多數的男人又希望找到一個賢妻良母。


  基于上述原因,上高中時我就產生了獨身的念頭。考上大學以后,除英語稍差一點,我的各科成績在班里名列榜首。老師很喜歡我,特意安排班里一位英語最好的女同學與我同桌,那位女同學比我小一歲,她英語發音準,讀起課文來流利悅耳,我對她羨慕極了,常請她朗讀課文給我聽,她也很樂意。但是,在羨慕之余我卻對她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好感。我便開始觀察她,她是那么的美,那么溫柔、恬靜,言談舉止都很有修養,性格頗為內向。這期間,我最感遺憾的就是自己為什么不是一個男性,但我沒有勇氣對她說。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的感情與日俱增,在一個周六的下午,我約她到公園玩,她欣然同意了。在公園的花草叢中,我們談了很多、很久,相互為對方的言語所陶醉,我真想狂烈地吻她,擁抱她。我想要是向她提出來,她肯定不會拒絕的。于是,我對她說:“我可以吻你嗎?”她并不吃驚,她說:“隨你便吧。”就這樣,我吻了她,我狂烈地吸吮著她那富有肉欲的舌頭,并順勢把她摟在懷里,她閉上雙眼,讓我吻了個夠。從此就開始了我們的同性戀生活。


  后來的一天晚上,我們同睡在一張床上……她對我說了許多心里話。她說:“我早就愛上你了,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充實,很愉快。但是,每當我和你面對面交談時,總覺得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男人,我不敢正視你,而且臉上總是燒呼呼的。”她還說:“我太愛你了,我把一切都給了你,我屬于你了,永遠屬于你。”她還問我:“你會永遠愛我嗎?我擔心將來你會喜新厭舊,不再愛我了,那么我就完了,一切都完了。”我深情地對她說:“相信我吧,如果維納斯在我身上顯示出魅力的話,就僅僅是這一次。它既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假使有朝一日你不再愛我,我也決不恨你。相反,我將永遠默默地為你祝福。你記得車爾尼雪夫斯基說過這樣一句話嗎?‘愛一個人意味著什么呢?這意味著為她的幸福而高興’。”她笑了,笑得那樣的深情動人。接著我對她說:“親愛的,我太愛你了!我為得到你而感到自豪。”就在那個晚上,我倆有了性接觸。


  我之所以要這樣說、這樣做,原因是:我本來就打算獨身;我的確愛她;她對我如此的關心、體貼。并且她的英語好,我英語成績的提高有她辛勤的幫助。因此,有時是我主動向她提出那種要求,或是她委婉地向我提出那種要求。然而,我們這種關系只能持續到大學畢業。畢業后我倆將天各一方,每當想起此事,我內心感到非常痛苦,有時不禁痛哭起來。近來,我整天精神不振,夜夜失眠,這種思緒無休止地纏繞著我,摧殘著我,無法解脫,身體也一天天地垮下來。我還年輕,我渴望著享受正常的精神生活,今后我應該怎么辦呢?——一個不愿透露姓名的女大學生

 

  關于同性戀


  近年來,有關國內同性戀者生活的紀實文學作品和社會學、心理學文獻開始與大眾見面。這類文字中,同性戀者通常被描述成一伙把性作為生活唯一目的、狂熱地追求性滿足的“異類”,一幫偏愛習慣、舉止行為都很異常的“怪物”。然而,做為同性戀現象研究者的我,卻許多次為收到的同性戀者信件中所展現的高尚節操、成熟理性和豐富情感所震撼。


  同性戀是一種源遠流長的生理——心理——社會現象,自有人類社會開始即存在。在生殖崇拜及其衍生的種種觀念占壓倒優勢、主流地位的時代和地區,同性戀一直被視作異端、不軌行為或特殊的墮落。19世紀末和20世紀前期,多位心理、精神病學和性學大師發現把同性戀歸于道德問題是相當幼稚的、非科學的。正因為此,本世紀中期學術界普遍把這一現象歸入病態。我國心理、精神病學界也承襲了此種觀點。


  但是,60年代以來的大量科研成果先是在少數地區否定了視同性戀為疾病的傳統學說,繼而在世界科學界得到廣泛認可。這最終導致1992年世界衛生組織的《國際疾病分類》(第10版)把同性戀排除于疾病范疇,并將其作為一種少數人的自然狀態——與異性戀相平行的狀態。許多著名學者把同性戀與異性戀間的差異比喻作不同人種間的差異,或左利手與右利手間(習慣用哪只手)的差異。


  由于歷史的原因,我國大眾長期把不能導致或不利于生育的性活動看作“問題”,特別是道德問題。近年我國性科學的長足發展已經滌蕩了一些與傳統偏見相關的偽科學認識(如在對自我刺激或稱手淫的認識方面)。可是因為同性愛不僅不能導致生育而且還涉及他人,所以多數人仍堅持將其視作道德問題。這一狀況需要醫學、心理、精神病、社會學、倫理學、法學界等多學科專家與同性愛群體自身的長期努力加以糾正。


  本世紀以來,特別是近10年的多項科研成果表明,一個人性成熟后選擇的性愛對象是同性還是異性,主要取決于先天因素。在這一生物學素質的基礎上,后天環境因素(如養育情況、早期性經歷)具有一定作用。調查發現,各種文化背景(包括民族習俗、經濟、政治背景等)不同的人類社會中,同性戀者在總人口中所占比例極其相近——在各個國家及地區,包括現代中國,都有1~5%的人是同性戀者。


  80年代艾滋病(AIDS)首先在美國部分男性同性戀者中被確認。這使得同性戀者成為西方國家右翼政治家、新法西斯分子和一些教會冷酷攻擊的目標,從而使整個同性戀群體蒙受了不白之冤。但進一步的研究發現,世界上近80%的AIDS病人和艾滋病毒感染者是因為異性性行為而染病的異性戀者,AIDS的發病率在女性同性戀群體中最低,她們發生AIDS及性病的可能性遠遜于男女異性戀者。正是考慮到這一重要事實,特別是全人類健康的利益,世界衛生組織提出了“共同迎接(AIDS的)挑戰”、“共享權利、同擔責任”(在AIDS方面人皆享有被他人寬容的權利,人皆肩負寬容他人的責任)等世界艾滋病日口號,并呼吁大眾社會對同性者持寬容態度。最近(1995年9月)召開的第三屆亞太地區AIDS大會更進一步提出口號:“理解、承諾和關懷”。


  令人欣喜的是我國在有關同性戀認識方面出現的積極而重大的變化。科學正成為引導大眾認識進步的旗手。社會已開始以新的態度關注同性戀者。1994年全國多學科的專家在北京聚會研討同性戀現象,一致認為異性戀大眾應當與同性戀群體建立相互理解、寬容和幫助的新型關系。(《健康報》1994.12.20)全國政協常委、著名作家蕭乾發表專文《一個值得正視的問題》,指出此類轉折“標志著我國對這一特殊現象(注:即同性戀現象)已采取了開明態度”,這是我國克服固有成見,作與現代社會并駕齊驅的努力。不久前,上海執法機關對企圖以告發同性戀隱私敲詐勒索目的的兩個犯罪分子判處了有期徒刑各1年6個月。


  我們的社會正在進步,向更和諧、更理性、更有益于人性發展的目標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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